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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族长:丨詺剑灬至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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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成立:2008-06-25

    主打游戏:征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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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多情刺客(连载)

    发布人:丨詺剑灬至尊 发布时间:2008-06-26 01:42:13 点击数:9579

    六 四大高手

      翌日清晨。

      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,风吟伴着鸟鸣,花香插上了轻盈的翅膀,美好的一天就这样在朦胧的晨曦中,诗情画意的开始。

      此刻,座落在滨海岛的中心,规模宏大、金碧辉煌的岛主府,却被一层沉重的气氛着。高大壮阔的府门前,两只威武的铜狮张牙舞爪,似要择人而噬;紧闭的朱门外,八名如标枪一般昂扬挺拔的卫士肃立左右,如临大敌。

      大殿内,龙渊高坐在上方一张宽大舒适的交椅里,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惬意之态,反而布满了阴霾,深邃、凌厉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一口黑漆棺木。追命和铁手一声不响地站在两旁,龙渊不说话的时候,谁也不敢随便开口。

      也不知过了多久,龙渊突然问道:“有无情的消息了吗?”他的语声厚重,中气十足。

      铁手道:“还没有。”

      龙渊皱起了眉,道:“知道这棺材是什么人送来的吗?”

      铁手道:“据卫士们回报说,是少岛主乘坐的马车给拉回……”

      “那就是说不知道了?”龙渊粗暴的打断了他。

      “是。”铁手了解龙渊的脾气,在他的面前,绝不允许有人多说一句废话。

      “那你还不赶紧去查,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总之查不清楚就别回来见我。”龙渊已经有些发怒了,他需要的不仅仅是铁手的忠心,他希望铁手能与他心领神会,成为他真正的左膀右臂,而不只是手中的一件武器。

      “是。”铁手领命而去,一句话也没有多说,一个字也没有多问,对他而言,龙渊的命令绝对比皇帝的圣旨还要管用。

      龙渊起身走到棺材旁,步履之间隐有霸者之风,他轻轻拍了拍棺盖,目光停留在追命的身上,面无表情的道:“你猜这里面装的会是什么?”

      追命没有说话,他无话可说,龙渊已经知道了公子于野昨晚被掳之事,他们心里都很明白,公子于野很可能就躺在这棺材里。

      “怎么,你猜不到?”龙渊走到门口,背对着追命,背对着棺木,他负起双手,抬头望着满天朝霞,淡然道:“那就打开看看吧。”他没有了一惯的怒气冲天,显得那么的平和,那么的冷静。

      追命的掌心却已涔出了冷汗,他跟随龙渊多年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,这才是龙渊真正可怕的一面。

      三年前,滨海岛网罗的三十七位一流高手集体反叛,直接杀入岛主府,情况万分危急,而他也是一反常态,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。结果,三十七位高手无一生还,死无全尸。至今为止,龙渊还不知道,反叛他的人其实是三十八人,这最后一位就是追命,他当时没有出手,因为他知道,出手就只有死路一条。

      追命缓缓地推着棺盖,他的动作很慢、很慢,他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,如若公子于野真的死了,龙渊会不会杀了他灭口?终于,棺盖移开一角,棺材里躺着的不是别人,正是易容成公子于野模样的我。

      “公子于野”的脸跃入追命的视线,可以想象他的脸色一定难看得很。这时,龙渊的话声突然响起道:“是他吗?”

      追命沉吟半晌,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道:“是。”他做出最坏的打算,缓缓退至一旁,右手握住刀柄,就算龙渊出手,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。

      龙渊沉默了,谁也没有察觉,此刻“公子于野”已然悄悄的睁开了眼,我从棺材的缝隙里看着他静静的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,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正在想着什么。

      也不知过了多久,他终于挪动脚步,走到棺材旁,看着双目紧闭,直挺挺地躺在里面的“公子于野”。忽然,他像是觉察了什么异样,伸出手来抚摸“公子于野”的脸颊,但是,我没有等他触碰到我的人皮面具,便猛然睁开了眼,然后大喝一声:“看剑!”接着,我便挟着剑光凌空飞起,势如惊鸿,直取龙渊的咽喉。他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,也从容得多,不见有任何动作,就已飘然而退,我的快剑虽快,却始终距离他的咽喉寸许,无法伤及他的毫发。

      突然,龙渊的双掌一合,将我手里的长剑夹在当中,他顿住身形,剑尖便停留在离他咽喉寸许处,进退不得。这时,我只觉身后有一股猛烈的刀气袭来,追命一挥弯刀,森寒的刀气直迫我的颈后。我的心念电闪,把心一横,左手握拳击向龙渊的面门,他猝然踢出一脚,我没有避开,这一脚正中我的腹部,借着他的一踢之力,我顺势缩着身子撞进了追命的怀里。刀风破空,掠过我的头顶,他被重重的摔在了墙根下,而我却已跃上了对面的屋脊。

      正当我在为自己的当机立断而暗自庆幸之时,一道流星般迅疾的人影从我的身后追来,此人像是突然从天而降,轻功之高绝不在我之下,我虽全力施为,仍然无法将他摆脱。我满心疑惑,此人轻功纵然再高,若非早有预谋,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我的。后来我才知道,他本是龙渊安排埋伏在屋顶,准备截杀追命的。龙渊早已对追命起了疑心,公子于野的突然被掳,他更认定是追命一手策划。

      我将轻功施展到极至,越过重重屋脊,起起落落,终于来到一个集市。我从墙头飘身落地,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,迅速摘去人皮面具,脱掉公子逸的衣衫,湮没在流动的人潮中。直到确认再没有人追踪,这才拐入一个小巷,却被一人横剑拦住了去路。

      那人长身玉立,如雪的白衣不染一尘,目蕴神光却透着一种忧郁的冷漠,苍白有力的手握着一柄雪亮的长剑,他就是曾经的武林世家公子冷血,都说是“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”,但是用在他的身上,显然是不合适的,他依旧是不落凡俗,令人感觉那么的高不可攀。

      我微笑道:“原来是你一直在追着我。”

      “你知道我是谁?”冷血的神色淡然,静如止水。

      “我也是个用剑之人,阁下的剑法名动天下,我又岂能不知。”我说的绝不只是恭维之言,他的剑法的确是天下闻名,在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间,我甚至有一种要和他一决高下的冲动,但是隐隐作痛的腹部却很快终止了我的这个想法。龙渊的武功非比寻常,我虽然将他的一部份劲气转移到追命的身上,但还是没有逃脱受伤的噩运。大事未成,我绝不能让自己再度涉险。

      冷血的脸上现出傲然之色,道:“你既然知道我是谁,那就应该明白,在我的剑下,你根本没有机会。”

      “我此刻有伤在身,的确没有胜你的把握,但你却未必能杀了我。”我很自信,因为我的手上还掌握着一张王牌。

      “是吗?”冷血一直都在盯着我的眼睛,似乎想从中看出些端倪,而我依旧是笑脸盈盈,好整以暇道:“你何不试试?”

      冷血不再说话,他的脸上像是突然结满了一层寒冰,霸道的剑气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,我置身其中,仿佛被一张巨大的鱼网罩住。冷血一剑刺来,我没有躲闪,也无法躲闪,他果然是一个真正的高手,看似破绽百出的一剑,其实每一个破绽背后都隐藏着一个杀招。若是换作平时,胜负尚未可知,可是现在,我只能甘拜下风。

      剑光一闪即至,冰冷的剑尖抵着我的咽喉,却没有再刺下去,就像是我指着龙渊的咽喉一样,而且要更近些,不同的是我并没有用手夹住冷血的长剑,令他的长剑悬在半空的,是我胸有成竹的表情。

      “你为什么不出剑?”冷血皱起了眉。

      “我说过了,我没有胜你的把握,如若出剑,岂非自取其辱?”我不动声色的道:“我只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情,你若真的杀了我,死的就会是两个人。”

      “还有谁?”

      “公子于野。”

      “你是说他还活着?”冷血的脸上首次现出讶异之色。我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,镇定自若道:“只有我活着,他才能活着!”

      冷血再一次选择沉默,他的剑尖仍在指着我的咽喉,只是没有了逼人的杀气,我避开剑尖,以胜利者的姿态从他的身旁走过。

      “站住。”没等我走远,冷血突又把我叫住,我们彼此背对而立,他冷冷道:“你给我听好了,只有公子于野活着,你才能活着!否则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,也只有死路一条。”他说的绝不是恐吓之言,以滨海岛的实力,要杀死某一个人,那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。

      我没有说话,也没有回头,迈开脚步消失在狭长的小巷尽头。

      

    七 决战前后

      七月十五,鬼节。

      滨海岛已没有了往日的热闹与喧嚣。夜很黑,很静,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;恐怖在黑暗中蔓延,沉闷的静寂背后潜伏着暴风雨来临的危机。

      公子于野失踪的消息不径而走,很快传遍了全岛,一时间谣言四起,弄得人心慌慌,众皆不安,岛主府更是精锐尽出,大张旗鼓地搜寻公子于野和我的下落。记得有一位武林前辈曾经说过,最危险的地方其实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正当他们侦骑四出,准备挖地三尺也要把我给挖出来的时候,也正是岛主府最为空虚之时,而我就乘机而入,藏在其中最高的一栋阁楼上,府内的风吹草动全都躲不过我的耳目。

      此刻,岛主府内显得格外的冷清,疏疏落落的光影里,偶尔走过几个提着风灯、手执兵刃的巡夜武士。

      风乍起,其势如狂,狂风肆无忌惮的撼动着大树,树叶哗然,枝摇影动。黑暗中突现三道模糊的人影,他们在屋顶之上飞来越去、如履平地,就像是三只巨大的蝙蝠,丝毫不受阻碍,轻功之高暂且不论,显然对地形也极为熟悉。他们飞到大殿的屋顶,守门的卫士只觉眼前一花,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,便被扼断了脖子。然后,他们就堂而皇之的走进大殿。我展开身形,掠至大殿的屋顶,小心翼翼地揭开几块瓦片,由上向下看去……

      空荡荡的大殿之上,龙渊这个不可一世的孤雄独自坐在那张宽大舒适的交椅里,那三人就站在他的眼前,他们一个是武夷王墓的墓主,一个是薛怪人,还有一个赫然竟是追命。龙渊居然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,似乎正等着他们的到来。他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,最后落在了墓主的身上,二人四目相对,龙渊皱起了眉头,若有所思,这双充满仇恨、杀气重重的眼睛,似曾相识。

      突然,龙渊的脑海中灵光一闪,道:“是你?你果然还活着!”“你还没有死,我当然更得好好活着。”墓主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缥缈不定,令人分辨不清是否出自他口。

      龙渊叹了口气,道:“我早该想到的,这个世上最想让我死的人就是你了,三年前的那一场叛乱想必也是你的功劳吧?”墓主冷哼道:“不错,自从十六年前,我在你的剑下死里逃生,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有一天将你碎尸万段。”

      “十六年前,你我本是生死之交,患难与共,一起创下了滨海岛的基业……”龙渊的眼中露出缅怀之色,他的话锋忽然一转,道:“可是你却为了一己私欲,不顾我的百般劝阻,一意孤行,妄图独霸武林,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场又一场腥风血雨,我迫不得已,才狠下心肠,对你痛下杀手……”

      “废话少说,我绝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,今日你难逃一死。”墓主的瞳孔开始收缩,杀机满布。龙渊摇头叹道:“你一点也没变,还是和从前一样那么自信,只可惜……”

      “只可惜一个人如果太过自信,就反而会成为他致命的弱点。”随着公子于野的声音响起,他从殿外走来,微笑道:“我说得对吗,父亲?”龙渊看着他,笑而不语,显然对他的突然出现早已知情。

      “你……”追命张口结舌,大惑不解。

      “你是不是很奇怪,为什么破剑没有杀了我?”公子于野将手中的折扇一收,道:“其实答案很简单,他只是让我配合他演了一出戏而已。”

      墓主的目光闪动,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,这件事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你们设下的一个陷阱?”

      “若非如此,那么被杀的人就会是我了!”我早已按捺不住胸中腾起的复仇之火,直接从大殿的屋顶踏瓦而下,将屋顶踩出一个大洞,一道闪电撕裂了夜空,随之传来雷声隆隆,我没有理会众人惊诧的目光,和公子于野相视一笑,又看了看追命,道:“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,你迟迟没有对公子于野下手,不就是因为早就知道无情先生在暗中保护着他吗?有无情在,我怎么可能轻易得手?”事情还要从公子于野驾车送我开始说起……


      马车停在了荒野中的一个乱坟堆里,阴森的气氛衬着乌鸦昏乱的叫声,周围的风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,就连月色也显得分外凄凉。

      公子于野走上一个坟包,抖了抖随风飞扬的衣衫,看着我道:“有什么话,你现在可以说了吧?”

      我略一沉吟,道:“我叫破剑,是武夷王墓派来的刺客……”

      “武夷王墓?”公子于野大惊,立即色变。

      我继续道:“我真正的目标并不是你,而是龙渊。”

      公子于野冷笑,不屑道:“凭你也能杀得了家父?”

      “我一个人或许不能,可是如果再加上整个武夷王墓呢?他们要杀的人,还没有一个能活着的,就算你们有信心保护好他,又有谁忍受他们无休无止的刺杀呢?”武夷王墓做事从来都是如蛆附骨,不达目的,绝不罢休,这也正是他们令武林中人头疼的原因之一。

      “你告诉我这些,到底有什么企图?”我和他之间的谈话终于切中要点,但是我并没有着急继续下去,因为身体里的某些微妙变化在提醒我,我已经身中奇毒。我面不改色的道: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,我已经中了无情先生的黯然销魂散了,我还不想在我把话说完之前就一命呜呼!”

      忽然,坟包后传出一阵刺耳的笑声,一个身材矮小,穿着奇异的老者缓缓走来,只听他尖锐的声音响起,道:“你早就知道老夫在暗中跟随了?年轻人不可小觑啊!”

      我微微一笑,道:“若不是身中先生的独门奇毒黯然销魂散,我还真不知道跟来的就是您老人家。”

      公子于野朝无情拱了拱手,道:“还请先生把解药给他。”

      无情探手入怀,摸出一个瓷瓶,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,然后双指一扣,向我弹来,我接在手中,想也不想,便扔进嘴里,吞入腹内,无情阴阴一笑,道:“你就不怕我给你的解药是假的吗?”我不以为然道:“先生下的毒,除了您自己外,从来无人能解,你若要我死,又何须多此一举呢?”

      无情哈哈大笑,但是他的笑声却着实令人不敢进恭维。公子于野却意不在此,他紧皱着眉头,道:“说吧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
      我长长吸了口气,道:“我想跟你们合作,杀死武夷王墓的墓主,这样你们就可以一劳永逸。”

      “合作?”公子逸不可置信的道:“我凭什么信你?”

      “就凭我那一剑没有杀了你,凭武夷王墓的墓主是我们共同的敌人!”

      ……


      “你为什么要背叛我?”墓主目射寒光,恶狠狠的盯着我,我毫不退缩,迎上他的目光,针锋相对道:“为了一个叫做绮梦的女人。”

      墓主道:“你都知道了?我原以为只要她一死,你就再也没有理由和勇气背叛我了,想不到我最终还是弄巧成拙,养虎为患。”

      我轻蔑的看着他,冷然道:“我还知道你之所以派我来刺杀龙渊,就是为了借他之手除了我,达到分散滨海岛力量的目的,当真是一石二鸟啊。”

      墓主纵声大笑,诡异的笑声令人心生寒意,他止住笑声,道:“我到底还是小看了你,也好,今日便让我和你们来个彻底了断。”这时,薛怪人突然转过身去,从袖子里掏出一支响箭,朝天空放去。

      我知道那是武夷王墓的攻击信号,墓主肯定是另有埋伏,可是龙渊也不会全无准备。果然,公子于野若无其事的道:“你不必再费事了,你们埋伏在府外的一百五十名高手,铁手和无情还有冷血会带人好好招呼他们的。”

      墓主眼见大势已去,目光变得更加阴沉,他身旁的追命和薛怪人二人的脸色都已绿了。

      “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,我保证让你全身而退。”一直坐在交椅里保持沉默的龙渊这时忽然站起来开了口。

      墓主久久的凝视着龙渊,眼神十分怪异,他转过头看着我,道:“他说要放过我,你答应吗?”

      “我不答应!”我当然不会答应,哪怕是死,我也要和他同归于尽。“我也不答应!”墓主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,如离弦之箭一般“射”向龙渊,灌满内力的软剑已被抖得笔直,带起“嘶”“嘶”剑风。

      龙渊早就料到了墓主的出手,不知何时,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柄份量极重、古意浓厚的长刀,他的眉毛一扬,眼中的杀机必露无遗,长刀劈空,便要迎上墓主的软剑。

      “让我来!”离墓主最近的我后发先至,格住他的软剑,两剑交击,火花四溅。龙渊的刀风倏至,出手狠辣,毫不留情,墓主手中的软剑更像是毒蛇一般诡异莫测。

      追命和薛怪人联手围攻公子于野,二人的出手老到,公子于野虽然屡出奇招,折扇翻飞,却仍显捉襟见肘,手忙脚乱,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拿下。龙渊看到公子于野身处险境,更是加紧了对墓主的攻势,如若公子于野被制,后果不堪设想,他只有赶在公子于野被制之前,抢先解决墓主。在我和龙渊的夹击之下,墓主被迫得走投无路,只得佯攻一剑,趁我们退避之时,一飞而起,冲破屋顶,消失不见。

    龙渊见他已逃走,而公子于野又危机不断,遂回身扑向追命和薛怪人二人。

    我紧追在墓主的身后,冲上屋顶,和他相对而立,就像是两只在黑暗中狭路相逢的野兽。

      暴雨倏降,狂风不息,电闪雷鸣,动魄惊心。

      顷刻间,雨水便浸透了我的衣衫,沿着剑锋流下,墓主的眸子里射出野兽般的绿芒,道:“这些年你原来一直都在掩饰自己,你的剑法精进之快,实在是超乎我的想象。”

      “作为一个刺客,就必须学会内敛,绝不能引起目标对你的注意。”我的脸上只有漠然,道:“这可是你当年教给我的。”

      墓主桀桀怪笑,道:“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?”

      宝剑清吟,疾如闪电的剑光瞬间便已到了我的眼前,慑人魂魄的杀气猛然袭来,我斜飞开去,凌空翻身,全力刺出一剑,剑锋直逼墓主。他似乎没有料到我如此迅速的反攻,剑光略微一滞,但是很快又咬上了我的长剑。我以攻代守,招招紧逼,将成强弩之末,而墓主早已摸透了我的剑路,总能抢占先机,再这样斗下去,死的人一定是我,我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
      墓主逐渐占尽优势,防范之心难免有所松懈,我却在暗中蓄势,作最后一击。他抖动软剑,挽起数朵剑花,虚实难辨,我故作慌乱,连连后退,他虚晃一剑,突又刺向我的胸前,我大惊失色,竟已避无可避,就在他的软剑刺入我胸中的那一刹那,我的脸上却泛起了一丝笑意。

      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我脸上的笑意,但是我却很快看到了他脸上死灰般的绝望与惊恐。我手中的长剑反转,已如飞虹般划过了他的咽喉。

    “你……”他刚一张口,咽喉处便裂开一道血痕,一片血雾喷溅而出,湮没在磅礴的大雨中……

    这一战,正式结束了我刺客的生涯;这一战,也让我终于明白,人之所以修习武功,只不过是为了出人头地,而当他最终发现江湖的本质,并萌生退意时,那身武功又变成了全身而退的工具。

    话说从头,有人的地方,就有江湖---谁说江湖险恶?当人心不再叵测,江湖也会变得清澈。

    正是:

    难清尘浊江与海,莫道侠情悲自来。

    风栖屋檐月无霭,渺渺孤烟入尘埃。

    未完待续